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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氛很凝滞。
六人紧紧跟着韩寿,直到入了室内,苏白芷才问道:“可是方才二位师傅出了什么事儿?”
韩寿对着苏白芷微微摇了摇头,这才笑意盈盈地对众人道:“方才来位贵客,说是想同众位一同品香,怎奈那是空地,贵客无法同大家一同感受。遂换了地方,还望见谅。”
苏白芷果真看房间内隔着一道屏风,至于屏风后坐着什么人,她也见不到。
这毕竟是室内,列坐同一般香席无二,他们又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,再辨香时,已经顺利了许多。
等二十道香品全部辨完,苏白芷吃了一惊。原本以为八家,已经有两家自动退出,那么至少还能剩下五家,可最后,全只剩下四家,恰恰好是瑞昌、大兴盛、广达源同十里香风。
两家退出,两家……过半数香品配方错误。
而十里香风,二十道香品配方,无一错误。这在历年辨香大赛中,尚属第一次。
辨香比赛结束后,韩寿匆匆拉着苏白芷,直到身旁再无人,方才低声问道:“你身子可有什么不适?”
苏白芷摇摇头,“没有不适,可是方才那二位师傅……”
韩寿点点头,道:“那二人方才离开,便直奔李太医处,称自己突然失了嗅觉……李太医查过之后,在他们身上都找到了两枚银针。那银针所刺中的穴位正是痛觉失灵处,所以他们被刺中皆没察觉。等到察觉时,一切都晚了。那二位调香师,只怕这辈子都闻不出味道来了。”
没有鼻子的调香师,等于没了生命。
苏白芷打了个寒颤,若是今日的他们便是自己……
韩寿见她惨白着脸,忙安慰道:“今日之事,二位师傅怕影响到香料行,皆希望将此事掩盖过去,寻个由头便从香料行里退出来。只是今日我在场,我必须对他们要有个交代……今日之事我必然告知圣上,五日后你们四人便要入住百香园,今日出了这事,到时候圣上必定会加派人手保护你们,我去护你的院子如何?。”
苏白芷漠然地点了点头。
第二天,官府便抓到了陷害二位师傅的歹徒。
据他们自个儿交代,他们都是江湖人士,要害二位师傅,不过是要赌瑞昌赢,更要保证瑞昌赢。
在官府的严加拷打之下,二位江湖人士咬紧牙关不吐出幕后黑手。最终,实在忍不住了,方才说,一切皆是苏白芷指示。
人证,物证俱全。就连赃款都在。而最重要的两位人证,在画押当夜,以血书祈求苏白芷原谅自己在痛极之下将她供了出来。
所有人的焦点,一下全部集中在了苏白芷身上。
皇上震怒,苏白芷还未来得及辩驳,先是哐当入了狱——御香阁比试可是关乎宫廷香料安全。如苏白芷这般狼子野心,实是对宫廷最大的祸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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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家牢房,自然是同普通牢房不同的。黑乎乎,唯有头顶上的一小片窗偶尔还能看得见月亮。
苏白芷蹲在墙角,靠着墙使劲儿回想这几日的事情。不断回想之后,她才想起,在第十一味香品上去之前,她同乔至广在场地中聊天,那两位调香师也在,四人原本站定了,乔至广不知道为何,拉了她一把,吓了她一跳。
当时,乔至广只笑笑说,想练练她的心脏,振奋精神。她只当他闹着玩儿,这时想起来,才惊觉,便是那时,那两位师傅并排,替了她和乔至广的位置。
不论是失去嗅觉也好,入了天牢也罢,这一切,似乎都是针对她而来的……
一切都像是定了局一般,在这狱中,一天似乎一年那么长久。
苏白芷静静地坐着,似乎明天,便要开始制香了……她觉得有些对不住瑞昌。如今她深陷囹圄,若是瑞昌真被收走了,孔方他们可怎么办,还有灵哲和灵双……似乎灵哲这几天总不见人影,若是他在,怕是会急着让人劫狱也说不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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