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：屋中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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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已黑，一轮弯月斜挂，再过几天，就是新年了。

而今的王家村里，已经有了几分新年的气象，街头巷尾的顽童们，有的开始穿上了新衣，拿着一些鞭炮四处乱放。

偶尔一两声鞭炮震天，总是让一些年长的人会心一笑，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的时光，孩童无忧，放肆行乐，那是美好的童年。

童年一去不复返，然而看着嬉戏的顽童，总会让人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年。

王翰、王子腾父子二人坐在房间中，吹灭了唯一的一盏油灯，整个屋子陷入一片乌黑中，只能模糊的看到对方的模样，偶尔几片月光倾泻进来，洒成一片斑驳的光点。

黑屋中，王翰正襟危坐，神态严谨，他对书籍、对书中的知识，有着一种发自灵魂的尊重。

“那我开始提了！”

王子腾静静的听着，轻声应道：“爹爹，可以开始了！”

“我分别把中庸、大学两本书中的任意一段，提一个开头，你顺着这个开头背诵下去，直到我说停为止。”

“现在我起个头，你接着背下去。”

“听好了，大学之道，在明明德，接着背！”

王翰的声音刚一落下，王子腾紧接着背诵下来：“大学之道，在明明德，在亲民，在止于至善。知止而后有定，定而后能静......其所厚者薄，其所薄者厚，未之有也。”

王子腾喘了一口气，便要接着背诵下去，就听王翰阻止道：“这段就到这里吧，在背另外一段，道之不行也，我知之矣，开始！”

“道之不行也，我知之矣，知者过之，愚者不及也，道之不明也，我知之矣，贤者过之，不肖者不及也，人莫不饮食也，鲜能知味也。”

声音朗朗，扬扬洒洒，二人一提一答，提者随意一句，答者张口就来，配合得好不默契。

听着儿子晴朗的背诵的声音王翰的眼角有些湿润，难道我王家要出一个千里驹。

要知道，就算是王翰自负少年天才，把中庸、大学两本书完全背诵下来的时候，也用了足足三天。

而自己的儿子，除去上集市的时间，估计用来背书的时间，也就是一下午而已。

冬日的白天比较短，一下午也没有多长时间。

在这么短的时间内，王子腾居然记诵了整整两本书，王翰心中的震惊之际，又有些惭愧，因为自己的缘故，差一点儿耽误了自己儿子的前程，辜负了自己儿子的天赋。

当然，若是王翰一旦知道，王子腾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内，不是记了两本书中的内容，而是记诵了十本书中的内容的话，那就不是震惊了，而是惊骇。

王子腾也不敢说自己记下了十本书，以前读书的时候，王子腾也知道，用半天的时间，能够记下一本书中一部分内容，就已经是记性非常好的人。

而能够记下两本书，绝对是天赋异常的人。

但若是记下十本书，那就不是天赋异常了，而是绝世妖孽！

比人厉害一点，是天才，比人厉害的太多，那就是疯子了，为世人所不容。

王子腾不想表现的太过妖孽，却也想让爹爹从自己的身上看到一些科考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