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. 第十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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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榆芊买鸡蛋回来路上，看见打铁店在敞着门，一锤一锤的声音听得人耳热，她忍不住过去问——若是想要打上一个平板铁锅需要多少钱。

“跟家里用的大案板差不多大那种。”程榆芊给铁匠比划。

在得知价格后，她很果断地选择了放弃，转而去问要打上一个平底小铁锅价格是多少。

这样的小铁锅不很大，放在炉子上用的，最多两三个手掌，外圈再稍微加半个拇指高度的围挡，即便如此，这个小铁锅的造价也得三两。

而她家的房子还有院子要想进行修缮，估摸着怎么样也得五两才行。

还没做什么，八两银子就已经规划好了去处，刨除成本，按照一天若能盈上二百文的利，差不多需要两个月的时间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倘使真能按照她的想法来，倒也美哉。

可其实不然——现在的饭团生意是讨了巧，图得就是新鲜方便，然指望它做长久生意，倒是不如包子米粥来得那般让人妥帖。

无它，时人喜欢吃的是刚出炉的还冒着热乎气的新鲜吃食，饭团显然不具备这个优势，它是方便，可也少了几分烟火气。

而程榆芊以它开始自己的吃食生意，自然是将它的优势和劣势也都了解的全面。

她选它，一来是因为它的优势；

二来，也是自身条件所限。

她的本钱迫使她当下只能如此。

可一直如此，便不太行。

也不过两三日，程榆芊的危机感便袭上心头。

她满足也珍惜当下，却也留出几分心思放在以后。

风物长宜放眼量，她的志向不止于此，多做些打算，总是没错的。

饭团的生意，既然做不长久，眼下倒不如把它这个摊子铺大一点，且饭团也不难做出来，有心之人，怕是不多时便能将它学了去。

趁着这附近对它还不了解，也许她能大干一番。

程榆芊认真思索分析过后，又折返回去，买了是原计划双倍的所需物品。

回去后面对她娘的疑问，程榆芊也没跟她说觉得饭团生意的前景不容乐观，说了又要多想，只说是打算一天分两次出摊，晚上也要接着出去卖饭团。

若是有可能，她想她雇些人和她一块卖饭团，范围遍布整个城内，最大化利用饭团的优势。

尽量在最短时间内，让她积累到足够的本钱。

程榆翎脑中陡然生出这个想法，这想法让她辗转反侧半夜，第二日照常蒸米，煎蛋，到了出门的时候，她让翎儿多挎个竹筐。

她们三人仍在昨日的地方摆摊，有了昨日的经验，程榆芊对于她娘很放心，翎儿在旁边也能给她娘打个下手，她就拿着另一个竹筐，分出来小半的饭团，打声招呼，拎着它离开码头这处。

离了码头，程榆芊倒不着急吆喝，清水码头在城东头，那里活动的人多是些做苦力的，饭团的价格以及吃法，都是符合他们其中大多数人需求的。

而城南城北包括城西三处，城北附近多为有权有势人家，端王府便坐落在那处，城南城北也是普通老百姓生活的地方。

因此，除去城北，城西和城南两处，也有饭团的目标人群，几处距离颇有些远，程榆芊也来不及赶到那两处去看，只是沿着清水码头往外又走了小半个时辰，间或向人介绍推荐饭团，等她再回去码头汇合时，手里的篮子便空了。

而她娘这边，程榆芊掀开篮子看了看，还剩下几个，茶叶蛋没了，想赶紧回去，余下的程榆芊便吆喝着买饭团送蛋花汤，买一送一给卖出去了。

今日效率奇高，她们卖完饭团回去时，太阳还没高高升起，心知这是沾了她到别处去卖的功劳。

回去后，程榆芊便也没有隐瞒，把自己打算扩大所卖饭团的范围给她娘说了。

能挣更多的钱，无非是辛苦些，可这辛苦在叮铃作响的银钱面前不值一提，何敏能有什么意见，自然是无有不同意的。

“我打算分五处去卖，娘你能看守一处，我也能看守一处，城西与城南各一处，再有一处，让人在这中间到处走着叫卖。”

“争取让更多人能吃上这饭团。”

心中计划已然成形，接下来就是用人的事情，她娘是乡下来的，嫁过来后她也没怎么见过她娘的娘家人，便知道是感情一般，而她那个秀才爹是家中独子，也没有什么亲戚，所以用人这方面，亲戚就不用优先考虑了。